2008年7月14日 星期一

:: Day 6我鳥鑾鼻 ::



我已經忘記前一天幾點的時候又再度入眠,只記得依然下著雨,和那隻狗的樣子,然後我也忘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,陽光是怎樣的照射進黑暗的旅館房間,用一種天神降臨的亮度,我還以為我死了。我勉強拉開窗簾,天空一片藍,白雲只是斑駁的陪襯而已,大地被照亮的程度足以產生眩光或是海市蜃樓,墾丁儼然變成大家心目中的墾丁了,嗅不到半點殘存的濕氣,昨天的雨就像沒下過,那隻狗也像沒出現過。


那可好了。寧願陽光多一點沒關係,也不要狼狽的下雨天。雖然事後證明這陽光真的要人命的大,紫外線也毫不保留燃燒表皮組織,我的第二層皮也因應吶陽光劈啪作響,就像煎魚一樣。


我還是喜歡太陽天。於是我來了,鵝鑾鼻。


我非常喜歡燈塔,大概像我喜歡護士服那樣喜歡,一抹純白連身,不知道塔裡藏著是什麼故事,就像病人們總想像著護士服裡藏著什麼小小驚奇,那種略帶神祕,又賦予神聖職業的意象,在夜裡照射著線性的柔光,讓人懷念起深夜裡提著燈,在病房梭巡的纖細身影。迷途疲憊的人們阿,請追隨著那道光,擁抱那孑然一身的白。


我非常喜歡燈塔。不只那條狀物本身,參差不齊的小窗戶,巨大的水晶燈罩,塔尖上的風向儀和指北針,都非常簡單卻精巧,頗有現代感的極簡風範。


我在燈塔前瘋狂的奔跑和跳躍,像看到極光舞動而瘋狂的狗兒,遊客都嚇壞了,小弟也尿失禁。而我依然跳著,不知道何年何月,才能又在走到這座燈塔底下,讚嘆藍天海洋。青春要怎麼留住?清新要怎麼註解?是不是帶著新上市的黑人牙膏走到海邊拍下略帶商業氣息陽光笑容?還是就這樣用盡半筋半肉的小腿,半按快門,大角度拍下可以飛越長城的高度。


「夏天就要這樣跳呀跳的。」Focus C說。


「飛踢也可以。」


相同的絕命跳躍戲碼上演在沙灘上,只是這次沒有遊客和小弟弟在乎了,海灘上的主角們是濕漉漉的比基尼和養眼的黃金獵犬,叫人離不開視線。暑假才剛剛要開始,沒有想像中的人潮在海邊嬉戲,也許是時候還早,也許是過熱的天氣,拍照的時候可以勉強避開別人,只有自己入鏡。


我想。


夏天的意義不是非得要一顆曬傷的鼻子不可,他也許想叫人用更明亮的方式和想法過生活,只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放縱去了。而墾丁,就像忘憂國度一般,讓人卸下許許多多的沉重,離開了又重新再肩負起那些無法負荷的擔子。誰在乎?他們都在Seven的架子上找到歡愉。


下午,在午餐之後,我跨上機車,越過屏東越過高雄,只停在路邊吃了芒果,然後隔天在台南醒來。

1 則留言:

ERic 提到...

太陽下流行這樣跳呀跳!